小圆偏不喝粥

嘉祺脑Ծ‸Ծ

【文我】神明降临




“今年会遇上心软的神吗?”



“不会了,我的神他去怜悯别人了。”






01.

“刘耀文,你快点!”




手掌由于不断拍门的缘故已然泛红作痛,即便停下来以后,我的脑海里依然有着刚才敲门发出的响声和节奏。




嘎吱——。




我认命推开刘耀文的房门,用手虚挡着视线,只留一条小缝观察周围避免被绊倒,与此同时嘴里也不停小声嘀咕着:“正经人不趁人之危。”




在确认好刘耀文好好盖着被子时,我才呼气放下手,说不准是庆幸自己还是个正经人还是遗憾没看见刺激的画面。




就算刘耀文身为特困生是真的很难叫醒,但我也不忍心制造出太大的动静惊醒他,所以只能轻手轻脚来到床边伸手推推他肩膀部位。




“刘耀文,你快点起床嘛。”




这时候求天求地都不灵,依照从小到大我总结出来的方法,好言过后只能动手,于是我选择攻击他的鼻子。




不得不说刘耀文的脸真的是让人百看不厌,心形嘴、圆脑袋、高鼻梁,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天天能收到八百封表白信的原因,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确实、刘耀文的人气在学校真的像是坐了火箭般直冲天的高。




等等,跑题了。




叫醒小文步骤有三,靠近、捏鼻子、捂嘴巴。




睡梦中猛然感受到窒息的刘耀文明白他的小祖宗来了,动了动眼皮又懒得睁眼,凭借感觉胡乱摸索到纤细的手腕移开,恢复正常呼吸后,他睁开条缝见人瘪着嘴有些苦恼。




他猜测道小孩早上应该有喝得太急被牛奶烫到了,嘴唇看着微红、嘴边又残留着牛奶沫,跟只奶猫一样,应该好抱,于是他稍微用点力气就把人带到怀里。




“幺儿乖乖,文哥再睡一下子。”




刘耀文呼出的热气正正好喷在我的额头处,连带着头发丝被吹动制造痒意,我只要微微垂眼就能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再往下看是锁骨和与脖子有着色差的皮肤。




一定是刘耀文一直对着我呼吸的缘故才导致我的面颊越来越烫的,我这么想着并且扭动身体挣扎想要起来,却引发刘耀文的不满,导致腰侧的大手故意捏捏我的软肉,与此同时头顶也传来被蹭的感受。




“幺儿别折腾你文哥。”




由于刘耀文大早上的还不清醒,所以他的声音不仅低沉沙哑,甚至还带着撒娇的味道。他绝对是故意的,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被摸的死死的,我撇撇嘴又坚持不懈的戳戳他被枕头挤出的软肉。




“可是文哥、再不起床我们就要迟到被罚站了。”




刘耀文向来对文哥两个字没什么抵抗力,尤其是被软糯的嗓音喊出来,总觉得比兄弟们喊的顺耳的多。




他强撑起沉重的眼皮,懵懵懂懂的样子像极了我印象里的小团子,就是刘耀文刚搬来我们小区的前几个月,那时候他弟弟刚出生不久,父母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新生的小婴儿身上,让还是小学生的刘耀文格外不安。




我是在小区的滑滑梯旁头次遇见他的,圆圆的脑袋以及蹲在地上缩成圆球的身体很难不让人注意到,可我当时以为是什么最新的游戏,所以就这样学他蹲了半天知道双脚失去知觉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下摔得很实在,刘耀文这些年总跟我描述我当年龇牙咧嘴的表情看起来有多惨,惨到让他以为我会有什么比他更可怜的事迹,然而年幼的小团子知道前因后果以后,直接无语到自闭。




我记得我磨了他好久,从晴朗的下午到黄昏景色出现,似乎还赔上了家里新买的小猪佩奇玩偶,他才肯慢吞吞的说出自己的烦恼。




“我爸爸妈妈现在每天都围着我的弟弟,以前我回家他们都会问我在学校怎么样,现在只会让我放下书包、记得写作业,他们是不是快不要我了。”




悲伤到极致的小团子吸吸鼻子,低垂着脑袋看向地砖,小肥手握成拳头忍住眼泪,一副被人抛弃的坚强狗勾模样让人实属心软。




“才不会呢,因为你是个哥哥,是家里第三大的大人,大人是不需要哄的!”




“真的吗?”




小刘耀文抬起头眼里还有残留的泪花,我找遍全身上下也没找到半张纸巾,看在他可爱到像牛肉丸的份上,我忍痛把新买的手帕奉献出来给他擦眼泪跟鼻涕。




“我才不说谎呢!”




“你这么好看,我都可想要你啦。”




没错,从第一面开始,我就想要他,那份心情持续一年又一年。




最后刘耀文怎么回答的我不记得了,不仅仅是因为时间久远,更是因为他那会儿被我的所言震惊到,而嚅嚅低声回话。




每次想到这件事情,我都会懊恼到想拍拍自己的脑袋让记忆里好一些,或许能把那段谈话碎片从记忆深处抖出来,不过不重要吧,毕竟说不定刘耀文自己都不记得了。




趁刘耀文起床洗漱的时间,我认命叹口气来到卫生间给他理理刚才被他自己揉乱的鸡窝发型,由于身高的差别,刘耀文不得不半蹲下来任我摆弄。




“真是的,叫也叫不醒,昨天是不是又打游戏了?是不是下次得监督你睡着以后才能挂视频?明天一定要再早一点来叫你。”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刘耀文的笑点,让原本就带笑的狗狗眼更是眯成一条缝,他咕噜两下利索漱口,透过镜子与我对视。




“幺儿,你这样子以后的娃儿怕是难过得很。”




在我还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刘耀文已经穿戴好校服跟徽牌,然后手欠地揪两下我的马尾辫,说出的话更是让人炸毛。




“别想娃儿了,该跟文哥上课去了。”




“刘耀文,你少胡说!!”






02.

不出意外到班级的时候已经点完名,数学老师还是穿着百年不变的条纹衬衫在黑板前走来走去,看见我跟刘耀文的身影气到直接扭头丢来粉笔。




得、罚站的意思。




数学课向来是最难搞懂的课程,对我来说缺一节课以后,知识就像是断线的珍珠链子凌乱无序。所幸学校的隔音不算好,蹲在墙角聚精会神也能零零碎碎写下点东西。




墨水渗透纸张写出一道道说不通的公式,刘耀文依旧是毫不在乎的插兜站着,他的成绩就该在重点班,可我呢?




眼泪啪嗒啪嗒模糊写下的字迹,我自暴自弃把那页不能称为笔记的纸张撕下揉成纸团揣在兜里,装作没事撑脸盯着地板,实际偷偷用指尖擦拭眼泪。




刘耀文在人撕纸的时候就开始眼皮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放轻动作弯下身察看,一米八几的高个子学着小姑娘蹲在墙边,也不知道是忽然闹什么别扭,居然还不乐意看他。




“怎么了?幺儿?”




他长臂一伸从我身后绕到另一边,准确无误的捏上我的脸颊,湿湿的触感让他惊到单膝跪在我面前捧着我的脸用手掌给我擦脸。




“怎么就哭了呢?跟文哥说哪里委屈了。”




干涩带着倒刺的手指、再加上刘耀文为了赶紧止住我的眼泪而乱擦的手法,脸颊被揉搓到生疼。




“刘耀文,你个笨蛋。”




哭嗝一个接一个,再加上红通通的鼻头、眼里含着泪花,刘耀文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把人揽到怀里、给出肩膀依靠安慰,却又怕起到反作用惹得小姑娘更生气。




“刘耀文,你跑的太快了,追着你怎么这么累啊。”




“重点班的东西教的好快,我每天都要好晚才睡觉,第二天还要叫你起床,我又不是你妈妈。”




刘耀文被气笑了,可面对眼前的小哭包他又不能骂。




大脑由于哭泣开始缺氧发晕、脚下也使不上力气,我索性泄力直接坐在地上,反观刘耀文听完半天没有动作。我不断揪着衣角转移注意力,有些后悔刚才的一时嘴快,明明他没有要求我跟着他,明明是我自己从小到大喜欢粘着刘耀文。




尴尬的氛围总归是需要人来开口解开的,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抬头想打破僵局,然而却对上刘耀文有些得意的笑,跟我对上视线以后还要挑挑眉,仿佛在调侃我这个小鹌鹑终于愿意看他了。




我只能愣在那里,瞬间就忘了自己要做什么、说什么,直到刘耀文再次用指腹抹去我眼角残留的眼泪,顺便把我粘在脸上的发丝拨开。




“你还说我笨,就没哪个能比你更笨的了。”




“不就是学习这点事儿吗?文哥给你开私家补习班。”




我吸吸鼻子想要改善鼻塞导致的瓮声瓮气,把头靠在膝盖上使用上目视观察刘耀文的各个反应。




“你不嫌我烦吗?”




话刚说完,我就收到了来自刘耀文实实在在的脑瓜嘣。




“都这么多年了,我还差补习的这点时间吗?别想着去普通班偷懒。”




他故作狠恶恶的样子瞪我一眼,像是警告我不要想些不切实际的,又像是威胁我,比如我但凡掉到普通班,他就在我爸妈面前给我上眼药。




哼、幼稚鬼刘耀文。






03.

不得不说小刘老师真的非常有行动力,他忍痛放弃午休打篮球的时间,吃完饭就dia着我的衣领把我从食堂拽出去。




是的,全校人面前,当时我的嘴角还站着一粒米饭。




刘耀文自认为凭着他年级前十的能力,绝对能让我的成绩提升,然而这是他第三次给我重复同一道数学题。




草稿本从刚开始的整洁,到现在已经有不少的线条以及公式,我的视线跟随刘耀文手中的笔尖移动,所以当他用撑脸的时候,我自然而然的看向他的脸。




额前的碎发让人认不清他的神情,因为逆光的原因只能眯眼看到他的侧面轮廓,嘴巴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却被我的耳朵自动过滤。




刘耀文讲到口干舌燥准备起身拿点饮料解渴,问问身边的小姑娘想喝果汁还是甜牛奶,结果见人没有反应像是着了迷般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你怎么又在走神?”




既然叫不回神,那他只能上手了,刘耀文这么想着并且迅速伸出手,生怕人回过神来让他来不及上手,柔软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就连土豆都不及她万分之一,他如是想到。




“刘耀文,我的脸要被你捏耷拉下来了。”




我连带着好几下拍打他的手背,却也没有真的用力,所以对于刘耀文来说这不过仅仅是小猫挠痒。




“脾气大得很哟,除了你文哥还能有哪个男娃儿受的了你?”




刘耀文嘴上嫌弃归嫌弃,但还是把草莓牛奶插上吸管以后才递给我,而他自己又随意的坐在我身旁,仰靠着沙发灌下大口冰可乐。




可乐瓶罐表面布满水雾,一口下去一定透心凉,我只能羡慕的看一眼,然后嘬着手中的牛奶,非要把它喝出可乐的气势,最后也学着刘耀文的懒散姿势瘫倒。




那时候我在想什么?好像是随着吞咽动作而上下移动的喉结,或许还有打开拉环瞬间的噗呲声响。




有什么在溢出来?是甜腻的可乐,还是我藏了七年的秘密?




我捏紧饮料的纸质包装盒,将其中的氧气都挤尽、贪婪吸收到自己的身体里,学着平日里刘耀文投篮的姿势瞄准垃圾桶发力,得到的是身旁毫不留情的取笑。




不讲义气,零分。




我佯装生气等他一眼,在可乐瓶罐精准投入垃圾桶以后,刘耀文才来臭屁撞撞我的肩膀,他像极了撒娇讨好人的土豆,傻傻憨憨吐着舌头摇尾巴。




“在想什么呢?跟文哥分享分享。”




“在想以后,想大学以后。”




俗套,但我确实在纠结这个问题,在我眼里大学是条分割线,就看他到时候给不给面子、剪不剪断我跟刘耀文之间的关系了。




“放心吧,别的不说,就我这儿、到哪儿都带你。”




刘耀文毫不避讳伸手把我揽到怀里,我也大大咧咧就着这个姿势靠上他的肩膀。他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又看看我,而我在悄悄透过电视黑屏观察着我们。




别的不说,刘耀文的跟屁虫我当定了。






04.

刘耀文这阵子可谓是干劲十足,床头摆放着三个闹钟定上同个时间,虽然每次起床都意外的烦躁,毕竟起床铃声从软乎乎的小姑娘改为冰冷的叮铃铃。




除此之外,他上课也比平常更加认真抄录笔记,其中一份还顺带多写上些知识点。




每天刘耀文靠在我家门口等待的期间都在打着瞌睡,小幅度的摇腿让板鞋刮蹭地板带起尘土,活脱脱像个不良学生,但实际只是为了找点事情做,以防站着昏睡。




刘耀文不止一次想过说不知道他高三的时候会不会有这会儿的毅力,因为对他来说早起是人生最大的折磨,直到身旁大门打开、小姑娘不断在他耳边念叨着琐碎生活的一刻。




他想他会的,就当是每天陪她上学。




总之我跟刘耀文现在每天都是家里学校连成一线,两个人凑在一起不是探讨题目就是发呆放空,准确来说只有我发呆,而他在陪我发呆进入我的小世界。




“嘶——为什么菠萝吃多了就会舌头麻?”




“因为海绵宝宝在惩罚你贪吃。”




诸如此类。




早起晚睡的生活再加上低血压的折磨让我有些时候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笑话、我当然没胆子告诉刘耀文了,所以当他看我状态不对并且多次询问我的时候,我都用困搪塞过去。




这么做的下场是什么?是在跟刘耀文去食堂的路上一头栽倒,对此刘耀文表示是真的想把我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牌子的水。




嗅觉比视觉更容易恢复,医务室消毒水的味道争先恐后的往鼻子里钻,我尝试着睁开眼睛,却觉得有千万斤的重量,最后只有睫毛在不停地颤动。一旁陪伴的刘耀文见状更是紧张的不行,不敢离开,只能提高嗓音呼唤校医。




说实话,有够吵的。




我是在他第三声呼叫下睁开的眼睛,那会儿刘耀文还没来得及把惊慌失措的神色收回去,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把原本就握着我的手攥的更紧。




“怎么样?还难受吗?”




因为刚清醒的缘故,我一时半会儿还没恢复知觉,刘耀文看我这样子又准备扭头喊,为了拯救我的耳朵,我用手指勾勾他的掌心换来他的关注。




“好渴、好饿。”




这声音在刘耀文耳朵里又轻又柔,像是风吹就散,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伺候过别人,也就只有这小祖宗,他这么想着,一边小心扶我起身坐靠,还学着人家在后面垫了个枕头。




“现在知道饿了?早干什么去了?低血压头晕不跟我讲?能耐了啊、有本事以后你都瞒着我,咱们以后谁也别管谁。”




刘耀文一顿输出让我一点插嘴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乖乖低着头挨训,也许是因为难受的缘故导致人也格外的娇气,明明都不舒服了,他还凶我。




“张嘴。”




眼前忽然出现的一勺白粥还微微飘着热气,我下意识的张嘴吃掉,甜的。




刘耀文知道我的娇气性格,这时候也有些无奈,却知道怎么哄我最有效。他起身坐在病床的床沿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还顺带小心翼翼的捏捏我胳膊上的软肉,求和意味十足。




大狗勾,我这么想着并且伸手用食指去勾他的指头,然而下一秒就被他整个包裹在掌心。




其实刘耀文在我们两人陷入沉默的时候也有在反省,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看到身边的小身影猛然摔倒在地上没有动静的那瞬间他有多紧张,在校医检查的时候,他甚至想过叫救护车。




“我不瞒了以后,你别凶我,也不可以不管我。”




刘耀文早在看到小姑娘低头反省的时候就已经心软,他本来想着冷脸吓一会儿,好让人长记性,在经过一番内心纠结以后,他还是败下阵来轻轻叹气嫌弃我的天真程度。




“小祖宗,这你也信?”




我笑着晃晃我们相握的手不再搭话,安安静静的将刘耀文吹凉的白粥一口一口塞入肚子,直到最后打出小小的饱嗝,他才放过我。




“刘耀文,你好像故事里的神啊。”




或许是不清醒的缘故,总之看着刘耀文忙活的身影就莫名其妙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刘耀文身体一僵,原本在抄笔记的手想往我这边伸,却又停在半路,那纠结的神色,显然没想到什么好地方。




我撇撇嘴轻轻把他妄想放在我额头上测温的手拍开,自顾自的说下去:“你看、今天是你送我来医务室的,还在这里帮我抄笔记照顾我,小时候被爸爸妈妈骂也是你跑过来抱抱我、给我塞零食哄我,感觉有什么事情都有你在帮我。”




“笨。”




这是刘耀文给我的回话,要不是我足够了解他,这时候一定会把他轰出门,太煞风景毁气氛了,其实仔细看看就还是能发现他努力往下低的头、藏也藏不住的嘴角弧度以及微微发红的耳垂。




从那天起,刘耀文对我的要求降低了许多,在我耳边念叨最多的话就是尽力就好,而他在我手机里的备注被改成了‘小刘妈咪’,原因很简单、他管的可严了,再严一点就可以直接搬进我家,24小时随时待命以及监视。




几乎在我刚从他家回来踏进房间的那一瞬间,他的语音电话就会准时传来,我们也不说话,就这么连着各做各的事情,直到刘耀文出声催我睡觉,他时间掐得准,每次在半睡半醒之间,我总能听见手机另一头放轻声音:




“晚安。”






05.

关系越来越亲密以后,身边总是会传出不一样的声音,刘耀文有青梅竹马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然而最近有不少人旁敲侧击询问我们的进展。




这算是绯闻吗?我自己也不明白刘耀文对我的感情,他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也会时刻纵容我的小脾气,像是把男朋友该做的事情都包揽了下来,可是我们都没有对对方说过一句喜欢。




感情就是这样,就算平常总说要无畏、不留遗憾的去追求,可当自己面临的时候,却总是少了最后一格勇气,我们都在畏惧。




刘耀文打完篮球踏进教室的那一刻正好看到原本围绕的人群散开,独留他的小姑娘坐得笔直,一会儿蹙着眉头、一会儿用笔盖抵着脸颊思考,走近再看,由于下午阳光的斜射照的那只纤细的小胳膊格外白嫩,跟他常年打篮球晒黑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们刚刚为在你这儿说什么呢?”




头顶传来不轻不重的压制,显然是刘耀文把胳膊放在我脑袋上、把我当作休息支撑。




我微微侧头对上刘耀文满是好奇的狗勾眼,我想着也许是个试探的机会,握着水笔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缩到课桌下摩挲着衣角,顺带将手心渗出的掌汗都蹭掉。




“没什么,在说你帅、是男朋友的绝佳人选而已。”




我还是在最后关头胆怯了,如果照平常的发展,这时候刘耀文该捋捋垂在额前的碎发,然后臭屁的说一句那是应该的。




可今天他没有,反倒弯下腰把我们的高低差改为平视,太近了、我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残留的细细汗珠,也能闻到他这个年纪男孩子该有的少年气息。




“那我这么帅、幺儿要跟我在一起吗?”




咚咚、咚咚,是谁的心跳?我有一瞬间忘记呼吸,如同被安装上电池的机器人只知道重复眨眼睛的指令,只要一句要就可以了,不是吗?




可我不敢去赌,我看不懂刘耀文眼睛里的神色,是青梅竹马之间打发时间的玩笑话语,还是鼓起勇气道说心意的情意绵绵。




“你是在撩我吗?”




我把脸上的表情竭力控制到与平常无差,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我们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小事。




我从来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害怕。




刘耀文似乎眼角有一瞬间耷拉下来,可是太快了、快到让我以为是错觉,毕竟下一刻他说出的话在我耳里太残忍。




“你说我用这句话去撩温灼可以吗?”




温灼是谁?她是我们学校人尽皆知的女孩子,人如其名像个小太阳照耀所有与她接触的人,在我的认知里没有人会讨厌这样的女孩子。




刘耀文跟温灼,你看、他们连名字都相配到极致。




我低头躲避刘耀文的视线、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卷子上,我连续深呼吸一次又一次,直到我听见我自己说:“可以啊。”




随后我们陷入一段沉默,我不敢去看他、他也没有像平常一般非要往我眼前凑,有什么东西正在偏离原本的轨道。






06.

刘耀文的动作很快,没到一个星期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追求温灼。




谁能拒绝的了刘耀文?他会在早上捎上一份早餐放在她的课桌上、一有空闲就等在她的教室门口,我跟刘耀文的二人组加上温灼成了三人组。




为了所谓的避嫌,我通常会选择走在温灼旁边,一路沉默踢着道上的小石子,这时候温灼会挽着我的胳膊笑眯眯的把我也拉进他们的话题。




真正决定承受离别的是在大二那年的冬季,没错、即便高考前由于成绩的大幅度下滑,教导主任跟班主任的死亡视线紧紧盯着我,两人一唱一和、红脸白脸,话里唯一的意思不过就是这个情况建议我出国,可最终我还是铆劲力气追上了刘耀文的步伐。




医学专业跟设计专业,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就连选修课都撞不到一起去,而温灼跟我们在同个城市,却没有在同个学校,就连学校之间的往返车程都需要一个来小时。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我不去特意打探就不会知道他们进展到什么地步,虽然说是自欺欺人的招数,但的确让我偷到一些欢愉时光。




那年的初雪不知道为什么来的早,在十一月末就簌簌飘落。屋内的灯光偏橘,我看向窗外绿树跟白雪相交的景色,蓦然觉得今年会过的落寞。




连续对着论文几个小时的缘故让我的大脑有些昏昏沉沉,百般无聊之下我翻看着朋友们的最新动态,好巧不巧第一条就是关于刘耀文的。




照片里他跟温灼把脑袋靠的很近,他们共同看向镜头、手上握着根仙女棒,笑得灿烂。我把照片放大,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观察过刘耀文了,我僵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直到有两滴眼泪正好落在屏幕上挡住刘耀文的脸。




左心房密密麻麻的刺痛难以忽视,胀胀的像是要被撕裂,我闭眼掐灭屏幕并且把手机拨到一旁,手指在键盘上不断摩挲制造打字假象,实则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深呼吸,也许只是需要埋头好好睡一大觉,我这么想着就随手收拾凌乱的桌面,无意间又瞥到我藏在柜子里的相框,是我跟刘耀文。




彼时的两个小小孩手拉着手笑得灿烂,对未来不迷茫也不害怕。手机铃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突兀的响起,吓得我手猛然一抖,啪嗒一声相框四分五裂,细细碎碎的玻璃盖在相片上。




伸手将大块的玻璃先丢入垃圾桶,然而还是没有避过小玻璃的尖尖头,那瞬间心里也像是被划开个小口,所有的情绪倾泻而出,不知道是瞥见手机来电者的名字是刘耀文,还是因为十指连心的痛,我情愿相信是后者。




“刘耀文、刘耀文。”




我蹲在地上哭,哑着声音轻轻喊他的名字,这次没有人给我擦眼泪,或许以后也不会有了。




我在想,为什么不能是我?






07.

一月五日,飞往米兰的机票,2:45。




那天过后我请了假,实在不行就找人代课,至于刘耀文那边随意扯出实习做借口,明明是很拙劣的谎言,但总之很顺利的躲过他的盘问。




脑袋的叛逆时期总是来得不是时候,比如现在,逃离的前一刻我还在想着刘耀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对话框从每天大段的绿白交织变成了简单的问答式回话,再到现在,最后一段记录也停留在新年的问候。




凌晨的冷风刺骨硬生生把微微湿润的眼眶吹到干涩,距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我裹紧大衣,一口闷下手中握了半天的冰美式,苦到让人作呕的味道即便直达胃部,却还有余味占据喉咙。




机械女音通过广播开始催促,我将不需要的东西通通丢入垃圾桶,纸杯和电话卡。




我说就这样吧,刘耀文,不见。






END.


彩蛋是文哥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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